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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伟大的艺术家无论身处何种时代,他的艺术可以直入永恒而又纯粹的审美天地。林风眠先生即是这样一位伟大的艺术家。他的作品,带给人们更多的是视觉的享受、精神的愉悦,甚至是心灵的净化、灵魂的升华。本次“大观——中国书画珍品之夜·近现代”中即有三件林风眠先生作品,两件仕女,一件山水,都是难得一见的明亮色彩的作品,从中或可感知到林风眠先生在创作这些作品时的快乐和放松。


瓶 花 仕 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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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t 217
林风眠(1900-1991)瓶花仕女
镜心 设色纸本
68×64 cm
题识:林风眠。
钤印:林风眠印

    林风眠开始大量创作仕女画,大约从上世纪40年代开始,这成了他独特艺术风格真正孕育生成的契机。他的仕女画主要可以分为两种类型,一种是个人色彩鲜明的古装仕女,而另一种是带有写生性质的时装仕女,它们之间既有密切的关系,又有明显的区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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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风眠《瓶花仕女》局部

    50年代以后,林风眠定居上海,妻女随女婿移民巴西。政治环境日渐紧缩,这一阶段因为模特难求,现代仕女题材越来越少,终至消失,而古装仕女却大量出现。这些女性都有着鹅蛋形的脸庞、纤细的眼睛、淡淡的弯眉、小小的嘴、修长的脖颈,没有明显的表情,也没有激烈的动势,只是静穆的、娴雅的独自美丽着。不论是外部姿态,抑或表现手法,我们都不难看出其造型和色彩多从传统中来,如唐代人物画、敦煌壁画、宋代民窑瓷器上的花纹、民间剪纸、皮影等等,不过西方现代艺术家,如莫迪利阿尼和布朗库西等,似乎也对他有所启发。事实上,他没有一刻放弃过对东西方艺术的比较和思索,并把这种思考化成他融合中西的努力。在画面中他一面强调用线,一面又避免书法性线条,而努力“用线去表现体”。同时,墨仅仅被当作一种颜色来看待,甚至在局部进行平涂式的处理,而与之相应的是对白粉的应用,这使画面中的白,不复是有意留白,而是色彩的一部分,它使身处逆光中的人物更有空间感,也使晕染性的着色更为轻盈、透明。在经过成百上千次重复同一题材的创作后,林风眠终于找到了属于个人形式的最佳构成状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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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风眠《瓶花仕女》局部

    本幅《持花仕女》是他多年风格的集大成之作。其优美的色彩与眼睑低垂的娴雅姿态,都代表了这一类作品中突出的审美追求。画中的黑衣仕女侧坐于轻纱幔帐前,发式类似未及笄的少女,双髻垂于耳侧;鹅蛋形秀丽的脸庞上有着纤细的眼睛、淡淡的弯眉和小小的嘴。她的姿态娴雅文静,眼睑低垂微微颔首,十指纤纤持一朵白莲沉思;及地的纱裙白中泛绿,层次分明。

    从画中可以看到林风眠对“留白”的独特驾驭,他没有赋予白以特殊的意蕴,而是作为色彩的一部分,通过与其他色彩区域的对比,来提高光感与亮度,使画面显得特别轻淡、透明而灵动,似乎也象征了人物的某种精神气质。不容忽视画中所展现的用线之成就,勾画人物、桌子、花瓶、沙发的线细如蚕丝,经济到极点,却又柔韧、丰满到极点,寥寥几笔,即将人与陈设间的空间关系交代清楚,把女郎的体态与闲适而不失风韵的神情活画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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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风眠《瓶花仕女》局部

 

紫 衣 仕 女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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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t 218
林风眠(1900-1991) 紫衣仕女
镜心 设色纸本
67×67 cm
题识:林风眠。
钤印:林风眠印

    林风眠把自己的艺术定位在“中西融合”的道路,通过西方绘画中的后印象派、野兽派、表现主义学习,又吸收了中国传统民间艺术和陶瓷的元素,对中国传统文人画加以改良。他紧紧把握住中国传统画重神韵的文化精髓,把西方艺术的现代主义形式和中国水墨画相结合,为传统中国画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形式语言系统。他的作品既有时代面貌,又创艺术新格。

    在此幅《俪人》中,林风眠的用线较少有传统文人画的影子,使表现手法和绘画样式更加的单纯、简洁,以较少的用笔,表达出了更加丰富的内涵。其参照民间瓷画畅快的用线和汉代画像石刻拙朴的线条特质,以及民间硬笔单纯质朴的线条,有创造性的移植并改造了中国壁画和青花瓷绘中温润、迅疾、流畅的露锋线,使整幅作品先天富于力度和冲击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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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风眠《紫衣仕女》局部

    在着色上,其大胆地用水分颜料层层叠叠地在具有发散性的宣纸上作画。水粉颜料覆盖能力强,色彩鲜艳强烈。在生宣纸上施水粉,生宣纸的渗透性使含水量大的那部分颜色迅速发散,渗入纸中,形成画面覆盖与渗透,透明与不透明兼有的特色,使作品产生出半工笔半水粉画的特殊韵味。加之林风眠大胆的使用对比色,且又能取得对比中的调和,使的此幅作品呈现出现代的富丽与辉煌的同时,又不失传统国画色、墨、水相渗相融的情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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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风眠《紫衣仕女》局部

    1977年林风眠移居香港,其创作逐渐达到炉火纯青的集大成阶段,而晚年的一些作品还显露了某种新的风格:那些熟悉的线条、色块、构成等,都呈现出粗简、豪放、激越和一定程度的不和谐,造型更为率意恣肆,形式更加大胆,细节处理减少,色调间微妙的平衡也被有意识的抛弃,代之以强烈的对比色。郎绍君把他的这种探索概括为“林风眠式的表现主义”的觉醒。《俪人》大约是创作于这个时期,代表了他晚年时装仕女题材的审美追求。画面有不少似曾相识的细节,如人物接近古装仕女的静态坐姿等,但在表现手段上却远较以前大胆。其用色之明艳响亮,运线之迅疾有力,前景黑色之沉郁与背景色块之激荡间的巨大冲突,都体现出一种无所顾忌淋漓酣畅的创作心态,也使他画中的表现性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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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风眠《紫衣仕女》局部

 

湖 光 山 色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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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t 219
林风眠(1900-1991) 湖光山色
镜心 设色纸本
66×61 cm
题识:林风眠。
钤印:林风眠印
说明:原藏家1963年购于上海友谊商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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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藏家提供1963年购买画作时的发票(电子档)

    林风眠的风景画,有一些共同的特点,就是都比较注重用色彩营造一种特殊的意境。从《湖光春色》可以看出林风眠作画的旨趣,不在于中国传统笔墨的理解和追求,而在于质朴抽象的造型,大胆浓烈的色彩和无限悠远的意境。《湖光春色》中,画面构图层层展开、均衡对称、虚实相间,渗透了西方艺术的空间构造与画面张力,而又隐含中国的虚静简逸精神本源中。远方静穆的群山,中间宁静的湖水,近处挺拔的树林,其间点缀几间村舍,仅此而已,但却显得寥廓深远,让人一时难以看透。远山披绿,迷离而明媚;湖面平静,虽有一支江帆,但绝无人影;近处绿树葱郁,翠色可人,却极少冶红妖绿。这凄迷的美丽景致,似乎透露着一丝“断肠春色”式的感伤。在林风眠的画中,景象是一种符号,一种可以借助于表达自己情绪的符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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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风眠《湖光山色》局部

    林风眠的西湖风景与以前的风景画的一个重大区别,就是色彩渐渐代替水墨而成为画面的主宰。林风眠着色特别,此画中的色彩不是平涂,而是带有笔触的,或点或擦,有横扫,也有弹跳;其用色,浓烈大胆,可以有大块的凝重冷色,也有醒目的一抹暖色。简单而宁静,浓烈而忧郁。林风眠的西湖系列强调了色彩,墨色渐渐融入颜色之中,成为颜色的一种。换言之,在西湖系列中,林风眠更重视了来自体察自然的色彩记忆,在表现这些记忆的过程中,他的西画修养,诸如逆光、倒影、色彩统调与冷暖的处理、空间感与空气感的表现等,都发挥了更大的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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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风眠《湖光山色》局部

    此画用笔方面,打破了将笔墨与“书法用笔”禁锢的锁链。在林风眠看来,那种违背物象本体,而徒然以抽象之观念,适合于书法的趣味的线条并不是用笔的唯一。欣赏林风眠的作品,犹如享受音乐,不论其对线条的处理还是色彩的运用,皆让你感到那难以言明的韵律和淡淡的诗思之境。林风眠的《湖光春色》体现了艺术大师以自身文化修养对自然造化的直接参悟,他以最简单和凝炼的形式语言,在咫尺之间营造出了悠远静谧“新的风景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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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风眠《湖光山色》局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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